第二日,天一擦亮钟不让就起来了,他派人去调查了盛安寺近八年来的人员往来。并没有查到什么人是从姑苏来盛安寺的,鸣洄还在睡觉,钟不让坐在鸣洄床边,两指轻轻抵在鸣洄的额头上,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。

    顿时,缠绕在鸣洄身上的黑色阴气便现出了形,随即被那蓝色的荧光驱散了。

    钟不让抬起手,鸣洄并没有醒,而是舒服的翻了个身。

    “看来你是被你那‘故人’缠上了。”钟不让轻声道。

    正午一过,天就慢慢阴了下来,等鸣洄收拾好行头准备去见姑娘的时候,窗外已经下起雨来了。

    好在雨不大,还能出门,鸣洄在门口摘了一朵小白花,放在手里摆弄着。

    “皇上突然召我入宫。可能是因为汴京之事,今天不能同你一起去了。”

    鸣洄正坐在桌旁望着房檐上的水珠发呆,就见钟不让急匆匆的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“不碍事不碍事。”鸣洄忙道,他一睁眼睛就没看见钟不让,最近汴京蝗灾刚过,久旱逢甘霖,百废待兴。钟不让为了此事差点要跑断了腿,现在天公作美,旱情总算有所好转,估计皇上是要找钟不让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。他没看见钟不让,就知道钟不让肯定有为了这事去忙了。

    临出门,钟不让递给鸣洄一把伞。

    “下雨,带伞走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鸣洄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去了要问问她。她丈夫何时离开的姑苏,样貌上有什么特点,她又为何此时来寻夫,还有就是怎么找到你的。和她好好讲讲盛安寺的事情,她若执意要去,你再来找我。另外,切记,落日之前要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下着雨,去哪看太阳去。”鸣洄朝门外往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没事,你告诉我茶楼的地点,我回来就去接你。”钟不让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过去见一个姑娘。”鸣洄看着钟不让认真的脸,忍不住笑出来,“姑娘又不能吃了我。不劳王爷跑一趟,我自己就能回来。”

    钟不让还想说什么,但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鸣洄笑笑,“行了,走了。”他撑开伞,哼着小曲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钟不让只轻声叹了口气,站在门口目送鸣洄走远。老管家拿着茶站在钟不让身后,“王爷,您要的茶泡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,放桌子上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刚刚听闻您要去宫里,需要给您备马吗?”老管家问。

    “不必,没人召我去宫里。”钟不让答道。

    老管家没再多言,默默退下了。